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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教主差不多就回中原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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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等我放假回糊北就跑一趟捂襠山……

☆、03.名門正派

每當我歸鄉,都會被糊一臉北風。——糊北省

“謝謝啦!”宋青殊滿是歡喜自火工道人手中接過包子。火工道人連道不敢,面前這位年歲小,但是輩分上可不低。

九省通衢,潤澤楚天,水網縱橫,湖泊密布,楚菜以烹制淡水魚鮮技藝見長,以“味”為本,講求鮮、嫩、柔、滑、爽。前世宋青殊就是湖北人,自然對幾百年前的口味適應的,何況這武當山特產山珍和野味尤其多,古代的環境又實在好了太多,食材就算不添任何調味料都鮮美無比,宋青殊每每到了吃飯的時候就覺得實在是上天恩賜,每一口下去都覺得有舌尖上的中國的背景音樂循環播放。

宋青殊帶著被多揣了兩個包子的愉快心情到了殷梨亭教習的地方,卻只見著眾多四代弟子在那揮木劍練習。

“小師叔!”小豆丁們一一上來行禮。

一一微笑頷首,宋青殊問:“六師叔呢?”

“太師叔讓我們在此先練劍。”為首的四代弟子道。

“奇了。”宋青殊道,“你們先練著,我去尋師叔回來教習。”

宋青殊倒沒有找很久,只到了後院一個墻角就見著了殷梨亭。

只見著殷梨亭捧著一張紙,在那死死瞧著,好像是要把那紙看破一個洞一般,耳際紅紅,欲笑卻又狠狠克制著。宋青殊黑漆般的大眼睛骨碌一轉,揚起惡作劇的笑意,悄悄走過去。

她沒使輕功,按著殷梨亭平日裏的早就發現他了,此時卻像全然與外界隔絕了的,宋青殊憋住笑,站在殷梨亭身後忽然就揚聲道:“爹爹,你去哪呀?不是說找六叔有事嗎?”

“大哥!”殷梨亭像是被老師抓到玩手機的初中生一樣,整個人都一嚇手一松,信就自手中落下,下一秒就被一個熟悉的身影給拿到手裏了。

“早上好!六叔!”宋青殊笑瞇瞇道。

殷梨亭第一反應是四周看了看四周,確定了宋青殊是在詐他之後忍不住扶額:“殊兒。”

宋青殊得意笑道:“被我捉到偷懶了吧,六叔。”

殷梨亭苦笑連連。

“放心吧,我不告訴爹爹”宋青殊道,她下一句卻把殷梨亭嚇得不輕:“我只告訴二叔。”

殷梨亭最怕二哥,知道大哥是好好先生,容易說話,二哥卻嫉惡如仇,鐵面無私。若是讓俞蓮舟知道,他是決計不肯放過他的。只得心底裏無奈今日怎麽就被宋青殊這個小魔星捉到了。

殷梨亭急忙道,“襄陽府你最愛那家的餡餅。”

宋青殊撇嘴道:“六叔還當我是小孩子嗎,我要求也不高,只需得同意我前幾日的提議便是。”

殷梨亭失笑:“便是你那‘報紙’一事嗎?無妨,即是為三哥好,我不僅寫篇論道,還拿出銀兩來,你說的是……‘讚助’,對罷?”

原來宋青殊當日聽了俞岱巖說寫的來一兩篇駢文,又思及著書太費神,卻也有心想給俞岱巖尋些事,讓他不要太心傷於武功,考慮到這個時代有了邸報,如今是元末,官府是不怎麽管的,就動了出報紙的心思,這個時代又有活字印刷。只是前幾天她提出後宋遠橋第一個不同意,其他幾個叔叔也就都投了反對票。

殷梨亭心知大哥其實是想考校宋青殊所以沒有一開始就同意,其實這種事情無非小打小鬧,他們倒也不甚在意。

不過現在,包括宋青殊都沒有想到,他們眼中用來愉悅俞岱巖的小玩意,以後起了多大作用。

聽了殷梨亭的話,宋青殊當即笑嘻嘻把信遞還給殷梨亭,看他長出一口氣又道:“其實二叔下山了。”

“……”

宋青殊看著已經楞住殷梨亭,笑出聲來:“不然我為什麽要在習武的時候來找六叔呢?”

殷梨亭白白被敲了一次竹杠,也不惱,搖搖頭把信揣回懷中,道:“我今日就教你繞指柔劍。”

“誒誒?”宋青殊被反將一軍,繞指柔劍一共七十二招,一日學下來肯定是要脫力的。

言罷,殷梨亭哈哈笑著,提起宋青殊就往前走。

日子就這樣過,倒也充實有趣,時間悄然就溜走了,似乎就是一轉眼,張三豐的百歲大壽臨近了。

這幾日,宋青殊的功課也就停了下來,跟著自己父親學習各種事宜。只是這一日一大早張松溪下山去采辦百歲大壽應用的物事,不到晌午又匆匆上山來。原來他在山下見到兩名江湖人物鬼鬼祟祟,路道不正,心下起疑,於是暗中躡著,偷聽兩人說話,才知張翠山從海外歸來,已和二哥俞蓮舟會合,而此時已經被不懷好意者盯上,只為獲知謝遜屠龍刀的訊息。

宋青殊見張松溪尋了殷梨亭便又要下山,急忙追上。

“四師叔!”宋青殊道,“稍等。弟子有一事。”

張松溪是七俠中教宋青殊最長的,更因為他教她文,更加了解她,深知宋青殊偶有急智,常常能思及旁人不能考慮到的。此時見她說得正式,知道有重要的事情。所以倒也不急,只叫了殷梨亭先行一步,停下來問道:“你發現了什麽?”

宋青殊道:“適才四師叔對六師叔所言,弟子都聽到了。弟子只有三問,一,屠龍刀是不是寶物?”

“自然,”張松溪說,“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凡是寶物,自然有爭搶,”宋青殊說,“弟子一句大不敬的,二問,世人是否都能如父親和各位師叔一般磊落正大,尤其是各大門派?”

張松溪沒料到宋青殊心中居然有這種想法,此言確實不敬,換是其他兄弟幾位定然已經責罵了,但他對幾乎是他親傳弟子的宋青殊完全說不出什麽,而也在這一瞬間,順著宋青殊所言,他心底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宋青殊看張松溪面有怒色,還是硬著頭皮繼續道:“五叔知道屠龍刀所在,就是帶了寶物歸來,弟子第三問便是,太師傅大壽時,是否會有各大派來‘拜壽’?”她在拜壽二字上咬了重音。

張松溪此時聽得這句話,心中如鑿雷擊,哪裏還記著宋青殊第二問,他只歡喜於五弟歸來,卻沒想到這會給師傅帶來什麽。

宋遠橋等事先只想本門師徒共盡一日之歡,只因張三豐一生最厭煩的便是這些繁文縟節,每逢七十歲、八十歲、九十歲的整壽,總是叮囑弟子不可驚動外人。師父不喜熱鬧,自然武當派的至交好友事先一位也沒邀請師父交游遍於天下,七兄弟又行俠仗義、廣結善緣,若是事先有備,自可邀得數十位高手前來同慶壽誕。否則也不致落得這般眾寡懸殊、孤立無援。

張松溪心下一沈,他原本只對龍門鏢局全家被殺大仇有所準備,看了一眼宋青殊,他神色有些覆雜。

青殊是他看著長大的,真真計較起來,七俠中他與她的感情只低於宋遠橋和她,他潛心修道,自知道自己此生不會有後,他既當她是親生女兒,還把她看做自己最得意的弟子。

她有遠見,他自然欣喜不已,但是她那第二問裏隱隱透露出來的東西讓張松溪忍不住憂心。宋青殊可以說是他們六人一齊帶大的,今日之事他不可能不對其他兄弟說,到時候……

“殊兒,”張松溪難道用如此嚴肅的神色看向宋青殊,“方才那第二句,不要再在他人面前提起了。此事先行擱置。”

他心中一嘆,隨即道:“我此時必須下山了,你將這話圓轉些,告訴你爹爹,只說是我的意思,讓他做好提防,實在不成,便發帖子請幾位援手吧。”

宋青殊明白了張松溪擔憂和暗藏的關心,心裏一酸,差點落淚,只有點頭:“一路小心,四叔。”

張松溪不言,只笑著拍了拍她的頭上了馬,他一拉韁繩,便下山了。

宋青殊知道,她之前的話太離經叛道了一點。

這八年裏,她對武當山有了極深的感情。她一想到幾日後,太師傅的百歲大壽,那些人暗藏兵器上山來拜壽,所帶東西山下鎮上臨時買的,敷衍至極,更滿是貪婪面孔,最後害得張翠山夫婦死了,這一系列的事情讓她根本不可能袖手旁觀。

這是武當的一劫,一個處理不當,武當派將被放到風口浪尖,甚至成為整個中原武林的對立面。不論是她還是那位種馬老鄉,都是這裏面的大變數。

宋青殊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一己之力能做什麽,也從無左右他人命運或者思維。

她只知道,有人要來她家,脅迫她的親人。

即使說出她對“名門正派”的想法會引來各個叔伯的責罰也好。只要能有一點點的好轉,她會去努力。

她註定會和爹爹叔叔們意見相左,她不是土生土長的武當人,她做不到他們的嫉惡如仇,正邪分明。

宋青殊心裏是極其鄙夷那些所謂名門正派的——

“一群四十幾級的人搶一百級的橙武你們能裝備上嗎!”

☆、04.初見種馬

我才不會說我四級又掛了呢哼!——致殷宇

自回了中原,這一行簡直可以用多災多難來描述了,所以在看到武當時,張翠山心裏立即就感覺到了一種心安,卻也不由得湧起了一陣近鄉情怯之感。

張翠山十年重歸,回到自幼生長之地,想起即刻便可拜見師父,和大師哥、三師哥、七師弟相會,雖然妻病子散,卻也是歡喜多於哀愁。到得山上,只見觀外系著八頭健馬,鞍轡鮮明,並非山上之物,張松溪道:“觀中到了客人,咱們不忙相見,從邊門進去罷。”當下張翠山扶著妻子,從邊門進觀。觀中道人和侍役見張翠山無恙歸來,無不歡天喜地。張翠山念著要去拜見師父,但服侍張三豐的道童說真人尚未開關,張翠山只得到師父坐關的門外磕頭,然後去見俞岱巖。

服侍俞岱巖的道童輕聲道:“三師伯睡著了,要不要叫醒他?”張翠山搖了搖手,輕手輕腳走到房中。只見俞岱巖正自閉目沈睡,他雖然憔悴,卻不見慘色,但見他身邊小幾上還有幾張駢文,心中有了點高興,至少三哥沒有因為武功全失而完全喪失生活的意志。只是他自己,時隔如此長時間,終於得見三哥,他在冰火島,除了師父,最掛懷的便是俞岱巖,此時一見之下,難免真情流露,眼眶當即就紅了。

張翠山在床邊站立良久,拭淚走出,問小道童道:“你大師伯和七師叔呢?”小道童道:“在大廳會客。”只是在後堂等了有一會,殷梨亭已經過來了,仍遲遲不見客人離開。“想是有甚麽大鏢丟了,劫鏢的人來頭大,這三個總鏢頭惹不起,只好來求大師兄。五哥,這幾年大哥越來越愛做濫好人,江湖上遇到甚麽疑難大事,往往便來請大哥出面”殷梨亭解釋道。

“大哥佛面慈心,別人求到他,總肯幫人的忙。十年不見,不知大哥老了些沒有?”張翠山想到此處,想看一看大哥之心再也難以抑制,忍不住走到屏風之後,悄悄向外張望。

只見宋遠橋和莫聲谷兩人坐在下首主位陪客。

聽得莫聲谷道:“我們師兄弟七人,雖然本領微薄,但行俠仗義之事向來不敢後人,多承江湖上朋友推獎,賜了‘武當七俠’這個外號。這‘武當七俠’四個字,說來慚愧,我們原不敢當……”張翠山心道:“十年不見,七弟居然已如此能說會道,從前人家問他一句話,他要臉孔紅上半天,才答得一句。十年之間,除了我,人人都是一日千裏,便是三哥,也已從困境中走出,心境實是我所不能追及。”

他兀自想著,這邊的形勢已經越來越嚴峻起來,兩方的面色皆是不虞,張翠山始知這三人來此不為別的,正是因著龍門鏢局都大錦的事!原來,滅了龍門鏢局的正是他結發妻子殷素素,這事雖不是他所為,卻也和他有著重大幹系。

“恕張某來遲。”門外匆匆進來一個滿臉英氣的中年漢子,張翠山一見差點欣喜得叫出來。來人正是張松溪。他知四哥足智多謀,也許能解開僵局。“三位來得正好,在下正有幾件物事要交給各位。”說著遞過三個小小包裹,每人交了一個。

那三人在一旁拆開,隨後都面露愧色,三個總鏢頭定要到張三豐坐關的屋外磕頭,又要去見莫聲谷賠罪,張松溪一一辭謝,這才作別。三人走後,張翠山從內堂奔將出來拜倒在地,叫道:“大哥,可想煞小弟了。”

張松溪這才開始解釋他給那三個鏢頭的東西。其中各種兇險巧合,讓眾人驚嘆不已。張翠山在一邊感動不已,他心知四哥盡心竭力,為的是要消解龍門鏢局全家被殺的大仇。他知虎踞鏢局是江南眾鏢局之首,冀魯一帶眾鏢局的頭腦是燕雲鏢局,西北各省則推晉陽鏢局為尊。龍門鏢局之事日後發作起來,這三家鏢局定要出頭,是以他先伏下了三樁恩惠。這三件事看來似是機緣巧合,但張松溪明查暗訪,等候機會,不知花了多少時日,多少心血?

張松溪嘆了口氣,道:“這三人雖對咱們心中感恩,可是龍門鏢局的人命,他三人竟是一句不提。看來感恩只管感恩,那一場禍事,仍是消弭不了。”

“沒事的四叔,總歸是有解決方法的。”一個小姑娘安慰道。

這時,張翠山才看到了張松溪身後側的一身青衫的小姑娘,看起來約莫七八歲,生得眉目嬌美,神姿秀麗。看到他在看她,她大大方方一笑,然後躬下身來脆生生道:“晚輩宋青殊,見過五叔!”

張翠山聽得她的稱呼和姓氏,還有什麽不知道的,自是欣喜不已,連忙很是親熱去扶她,仔細打量,見她眼神清澈明亮,生得眉目如畫,神清骨秀,更加高興,很快又想起自己被捉走的兒子,心裏又黯然起來,只柔聲連道:“好孩子。”

宋青殊知道他們長輩有事相商,而且與殷素素滅了龍門鏢局滿門有關,身為小輩,實在不太好聽五嬸的過錯,當即禮數俱全告辭,起了身便笑嘻嘻道:“我去見五嬸。”

殷素素見了宋青殊,很是親熱拉了她說話,不一會兒就面露憂色,宋青殊知道她又想起了被捉走的張無忌,也不多打擾,稍稍安慰便離開了。

宋青殊一邊緩步走回去,一邊細細思索著目前的情況。

她不敢試探殷素素,應該說,她根本不覺得自己會有多聰明,試探這種事情,以她那點小閱歷和智商是絕對玩不來的,何況對象是殷素素。但是,她會看。

宋青殊看得出來,殷素素對張翠山一片深情。

“這就夠了啊。”宋青殊低聲說,至少這裏是個正常人的世界。

她忍不住就想起了她腦子裏的那本小黃書。

在《倚天之獵艷天下》裏面,這個時候,殷宇已經把妖女系的殷素素勾搭到手了。而書裏面的原因也十分荒誕可笑,只是因為張翠山的【嗶——】能力不強,在種馬的幾下撩撥下,居然就讓殷素素願意和自己的侄子在一起。再說了,種馬也只比張無忌大三歲,他那根小棉簽能用嗎!

殷宇這個種馬,是穿越者沒錯,而且,還穿成了殷野王的兒子。所以,種馬文裏面,他的後宮不只是小昭黛綺絲這對母女,還有自己的親姑姑殷素素和同父異母的妹妹殷離(蛛兒還殺了他名義上的母親)。不過也不稀奇就是了,宋青殊嗤笑出來,她聽基友吐槽過一本天龍種馬文,男主把李秋水李滄海李青蘿王語嫣和夢姑這祖孫三代都收了呢。

宋青殊記得,殷宇有五顆穿越大神送的還魂丹。其中有三顆用來把妹了,分別覆活了殷素素,紀曉芙,黛綺絲。想到這裏宋青殊忍不住嘆氣,同是穿越者,人家得了還魂丹,到她就是一本只有基本參考性質,甚至可能未來都用不上還只能惡心自己的小黃書。

照著目前的情況,到了太師傅大壽的時候,殷素素不僅會死,他們這邊還會少一點戰力。畢竟小黃書裏,殷宇為了討美人歡喜,減少她對張翠山的內疚,叫來了一群天鷹教的人助陣。

……確定這樣不會反給武當拉仇恨嗎!

即使為了太師傅的大壽功課停下來了,每日的練武還是不能落下的。次日大清早,宋青殊提著劍,剛剛到了校場,就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面孔。

他生得倒是俊朗,只是眼神飄忽虛無,瞳中無神,眉間略顯麻木,宋青殊看多了武當山上因著習武修道而英姿颯爽之人,此時見著這樣一個精氣神上都頗為萎靡之人,當即就明了這人的身份。

殷宇。

他見了宋青殊忽然睜大眼睛,嘴裏念念有詞:“這武當山上怎麽還有這麽可愛的一個小蘿莉?書上可沒說。難道是老天爺補償我的?”

宋青殊心裏無奈嘆氣,這人是有病的嗎,什麽心思想想便罷了,還必須說出來。

“你說什麽?”宋青殊看向他,“還有,你是誰,我沒見過你。”

殷宇連連擺手:“沒,沒什麽!你叫什麽名字?”

宋青殊若有所思得笑了:“你這人真有意思,這問題是我先問你的吧?”

殷宇似乎被她這一笑大受鼓舞,當即開口:“你好,我叫殷宇。”殷宇裝作很有紳士風度的摸樣,在宋青殊面前單膝跪地,伸出一只手就要拉她的手去吻。

宋青殊後退一步,避開他的手。神色依舊懵懂:“你幹什麽?”

果不其然,她就聽見了對方咕噥道:“真是古代人,沒意思。”殷宇沒有起身的意思,哂笑道:“這是我家鄉那邊的禮儀,對漂亮的小姑娘都是這樣行禮的。”

——

那個小蘿莉忽然臉上一片羞紅,一雙大眼睛帶著好奇看著他。只覺得他說話風趣幽默,在這清心寡欲的山上長大的她天真爛漫,年紀小的她心底裏對這種有趣的東西很是喜歡。

殷宇瞬間心中邪意重重,他已嘗過姑姑那樣的成熟韻味,見到這種好騙的青澀小蘿莉不占點便宜怎麽行,看她臉蛋膚如凝脂、晶瑩剔透,便要出言誘騙她。

“你躲開了,那便是不合禮數”小蘿莉被他這話嚇了一跳,她被家裏約束守禮,聽了不合禮數當即急的要哭出來,“那,那怎麽辦!”殷宇故作正經道:“按照我們那邊的禮儀,如果女子沒有受禮,就要回禮。你只需得香我一下就好。對了,還得安撫一下我的兄弟。”

“兄弟?”小蘿莉天真茫然問道。

殷宇忽然嘿嘿淫|笑出來。

——

上面這段自然就是來自種馬文了,宋青殊故意學著這段之前的對話,腦袋裏那本書翻得飛快,當即就到了這一頁。只是到了行禮這裏便懶得與他糾纏,忽然就把劍在身前一橫。

俞蓮舟對宋青殊的期望和要求都很高,在她習武第二年就給了她一把半開刃小劍,看來非常精巧,在光下寒光照得殷宇臉上也一白。

殷宇被她這一動作嚇了一跳,只聽得這小姑娘笑嘻嘻道:“你家鄉的禮儀我不知曉,但是我卻是明白一點,我武當山上,外派人亂入校場,妄圖偷學我派武功,我可以摘了你的眼睛。”

殷宇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可愛的小姑娘會說出這樣的話,之前就被殷素素怒斥過,何況他現在只會天鷹教的內功,瞬間氣勢就矮了一截。

武當山自然不會有這樣的規矩,但是偷學武功在這個時代的江湖確實是大忌。宋青殊不喜殷宇把武當當做自己後花園亂逛,校場這裏便罷了,他亂逛一個不註意就會擾了幾位出家師兄師姐清修。

宋青殊把餘光投向殷宇的小腹以下腿部以上,忍不住心道,若是她沒收了這位的作案工具,切了這萬惡之源……

殷宇瞬間感覺到身下一陣寒意。

☆、05.壽宴兇險

龍門鏢局,鏢鏢必砸。——俞岱巖

最後宋青殊的想法還是沒能付諸實踐。

因著這時有一名道童過來報道:“天鷹教殷教主派人送禮來給張五師叔!那些人想要見殷大公子。”

殷宇臉上顯出得色,裝酷耍帥開口:“帶路吧。”

宋青殊知道,來的人正是殷家奴仆殷無福、殷無祿和殷無壽。而且這三個人已經滅掉了讓四叔苦惱不已的三個總鏢頭。

宋青殊無奈嘆氣。這年頭,快遞公司業務也不好做啊,都大錦快遞三叔,結果沒有簽收就給了阿三,導致三叔殘廢至今,害得全家被五嬸滅掉不說,現在又有三大快遞公司倒閉了。

如今,殷宇想要獵艷沒有得手,肯定是要跟著這三位回天鷹教的。沒有妹子能泡,沒有武林秘籍能拿,殷宇是不會留下來的。考慮到這裏,宋青殊不由得長噓一口氣,她這個人物是性轉,殷宇不知道啊。如果知道了她叫宋青殊,指不定就和那篇種馬文的一開始一樣以為她也是個穿越者了。雖然現在的宋青殊確實是穿越者,但是和這人扯上關系,總歸是不愉快的。

這邊,殷素素忽然叫了殷無福到一邊詳談。

“無福叔,”殷素素忽然就是深深的一禮,把殷無福嚇了一跳,殷素素知道這三位的真實來處,從小便對他們很是客氣,也不敢真以奴仆相待。但是她身為主子,也要有該有的架子,是以從未行過如此大禮。

殷無福趕忙扶起殷素素:“小姐!你這是何故?”

殷素素咬住下唇,似是有苦難言,殷無福問道:“莫不是姑爺……”殷素素趕忙搖頭,她這才小心問道:“我離中原時,殷宇方才三歲,是以不知他性子,只是,我很奇怪,他是怎麽想到要來尋我的?”

殷無福不疑有他,恭敬道:“小少爺天資聰穎,是個神童,是以老爺太太很是喜歡,親自帶了在身邊教養,因著思念小姐,所以常常對小少爺說起小姐,只是兩年前,小少爺忽然吵著要出海尋小姐。”

“小少爺以死相逼,說甚麽‘不然趕不上劇情’的話,老爺沒有辦法,只好給他一艘船隊,卻只是哄他,吩咐了船隊繞行個小圈就回來,卻沒料到半路出了事,一個也沒能回來。幸而小少爺漂到了小姐那裏。如今得知小姐和小少爺一起回來了,老爺太太都高興的不得了。”

殷無福說完,小心擡眼,卻見著殷素素沈著臉,似有所思,心裏咯噔一下,不由得問道:“小姐可是察覺到什麽不對?”

殷素素是天鷹教出了名的聰明多智,不然僅僅憑借著她是殷天正的女兒,是不可能當上紫薇堂堂主的。殷無福自心底裏是更傾向於她的。他一開始就註意到,殷素素是直呼“殷宇”的。

殷素素輕笑,搖搖頭,眼中卻並無溫度甚至帶著寒意,她直直盯著殷無福:“無福叔,我只求你幫我帶話給哥哥。”如今,她只能告訴殷野王了。說來也好笑,她身為姑姑,卻說起了侄子的壞話。

“你讓他多多註意殷宇,不要讓他被著旁的東西帶壞了,不然,刮骨鋼刀,誰都承受不來的。”

看著殷宇上了馬車,殷素素美麗的面容上也不加收斂的蒙上了寒霜。

她這個侄子,起初她還以為他對她是親情孺慕。五哥心寬,何況常人也不會想到這個層面,但是她行走江湖,見多了這樣的眼神。

她之所以發現是因為殷宇竟然在只有她一人午睡時候對著她擺弄他那個物事。這個侄子居然對她有那樣齷蹉的心思。殷素素只覺得讓人惡心作嘔。

為母則強,更何況是殷素素?色是刮骨刀,殷宇一次不小心就被殷素素捉住了馬腳,隨後在殷素素的多加註意下就立即明了了一大半。饒是再怎麽匪夷所思,殷素素也知道了殷宇的品性。

更何況,他是個什麽東西?敢對她的無忌孩兒露出那樣的眼神!

無忌心善如五哥,只對難得的同齡玩伴表哥掏心掏肺的好,從來不曾註意到殷宇那惡狠狠的嫉妒之心。他似乎對無忌有所圖謀,又好像是要謀害無忌。他敢那樣做,她就敢對他下手!

想到這裏,殷素素忍不住心傷起來,她的無忌,現在還在惡人手中。

又過了數日,已是四月初八。一聲清嘯,衣袖略振,兩扇板門便呀的一聲開了。正是張三豐開關了。

張三豐第一眼見到的不是別人,竟是十年來思念不已的張翠山。他一搓眼睛,還道是看錯了。張翠山已撲在他懷裏,聲音嗚咽,連叫:“師父!”心情激蕩之下竟忘了跪拜。宋遠橋等五人齊聲歡叫:“師父大喜,五弟回來了!”張三豐活了一百歲,修煉了八十幾年,胸懷空明,早已不縈萬物,但和這七個弟子情若父子,陡然間見到張翠山,忍不住緊緊摟著他,歡喜得流下淚來。

相逢之下,自然有許多話要說,張翠山見師父毫不在意妻子出身,愈加歡喜。

當日下午,六個師兄弟分別督率火工道人、眾道童在紫霄宮四處打掃布置,廳堂上都貼了張翠山所書的壽聯,前前後後,一片喜氣。

只是這片喜氣,是註定了要被打破的。

張松溪看著來勢洶洶的眾人,忍不住看向了安安靜靜站在張三豐身側的宋青殊。

此時他們已經定下了比武以決斷,正在相商真武七截陣中俞岱巖的補位由誰而上,他看到宋青殊袖下雙拳緊攥,因著垂目,不知她的眼神。不知為何,張松溪心底裏忽然湧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宋青殊忽然出聲:“太師傅,我也可以的。”

宋遠橋當即低聲叱道:“殊兒,不要胡鬧。”宋青殊小臉一白,只是時間緊急,在場幾位也無心安撫她。宋遠橋等要殷素素向俞岱巖學招,算是他的替身,那麽江湖上傳揚起來,俞岱巖不出手而出手,仍是“武當七俠”並稱。這番師兄弟相體貼的苦心,殷素素於三言兩語之間便即領會,此時她見著宋青殊忽然開口,有些訝然擡眸看了她一眼,電光火石間明了了什麽。卻只是無力向著她笑笑,便隨著六俠去了俞岱巖房中。

過了不一會兒,便見著張翠山沖了出來跪倒在了張三豐面前!“恩師,弟子大錯已經鑄成,無可挽回,弟子只求你一件事。”張三豐不明緣由,溫顏道:“甚麽事,你說罷,為師決無不允。”張翠山磕了三個頭,說道:“多謝恩師。弟子有一獨生愛子,落入奸人之手,盼恩師救他脫出魔掌,撫養他長大成人。”

此時,張翠山不禁憶起臨別前謝遜對他所言:“你心地仁厚,原該福澤無盡,但於是非善惡之際太過固執,你一切小心。無忌胸襟寬廣,看來日後行事處世,比你圓通隨和得多.五妹雖是女子,卻不會吃人的虧.我所擔心的,反倒是你。”

養大他的是武當,教導他的是師傅,為他擋住各方壓力的是大哥,二哥到處尋他,四哥為他四處奔走,六弟和七弟更加是為了自己要爭先出頭,三哥某種意義上也是因他而癱瘓。如若今日不結,武當將站在整個中原武林的對立面!他所作所為給武當帶來了麻煩,只要他妻子與義兄的案子不結,武當的麻煩就不會結束,甚至會死人!他師傅如今已經百歲,武當多年的聲譽,不能因他而落!

張翠山對武當的責任感是非常大的。

他心中已有決斷,並無逃避之意求死,而是他的擔當讓他只想以死換得武當安寧!

張翠山死志甚堅,知道橫劍自刎之際,師父和眾同門定要出手相阻,是以置身於眾賓客之

。他朗聲說道:“所有罪孽,全是張翠山一人所為。大丈夫一人作事一人當,今日教各位心滿意足。”說著橫過長劍,在自己頸中一劃,鮮血迸濺,登時斃命。

“爹爹!”這時,一個小男孩忽然就飛撲到了張翠山的屍體上。

匆忙追出來的殷素素看到楞怔滿場的眾人,還有趕上去的張三豐和五俠,扶著大殿門框,竟是連淚水也沒了。

宋青殊站在一旁,即使知道有次慘劇,依舊忍不住被嚇到了。知道會有此發展的,天下只有她和殷宇,後者全然不在意,只有她當著一個戲中旁觀者,無力看著一步步走向既定的未來。她神色怔怔的,瞪大的眼裏猛的就落下淚來。

殷素素忽然站在了宋青殊面前,半蹲下身,溫和笑起來,手撫上了她的臉:“好孩子。”

宋青殊聽著她的話,又想到初見張翠山,他也是對她說著“好孩子。”這個鬧劇,開始和結束,都是一樣的話語,而這過程中她卻什麽都做不了。呆立在那裏任由殷素素擦去她頰邊淚水、

殷素素拔下頭上的發簪,青絲散落,把那白玉簪放到她手中,眼神決然,起身,走到了門外。

殷素素一步步走向張翠山,眾人畏懼不已,紛紛讓道,她走過去,抱住了張無忌。張無忌一接觸到母親溫暖的懷抱,立即哭起來:“媽,他們為甚麽逼死爹爹?是誰逼死爹爹的?”

殷素素還掛著微笑,道:“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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